人与人紧密缠绕的命运,是《藏海花》创作之趣︳黑白文娱专访导演韩青
韩青一直在思考“铁三角”之间的情感张力——他们对于彼此的情感,更像是一种惯性,指向人与人之间一种难得的紧密缠绕,而在《藏海花》中它更是实现了一种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对频。
作者:条形码
编辑:蓝二
版式:王威
作为超级大IP的新作,剧版《藏海花》的改编效果在资深书粉中得到颇多认可——“像从书里抠出来的”,“还原度100%”,如此评价认证了创作对于IP及爱好者的尊重。
而面向更宽泛的观剧市场来看——在过去十年,《盗墓笔记》的影视化从未间断,长时间的视觉和文本的双重轰炸,也让不少观众感到审美疲劳,如何挖掘出IP中潜藏着的新可能,成为了影视化过程中的难点和挑战之一。
当韩青导演接触到《藏海花》项目时,他敏锐地意识到,和以往的《盗墓笔记》系列故事不同,《藏海花》对于导演的叙事功力要求颇高,而这正是他的强项。
带着这样的基本判断,韩青接下剧版《藏海花》的导演工作,并在这一过程中,不断完善着自己对于这一故事的触感和知觉,就像他在采访里所说,“创作是持续的,没有一刻能够停下创作”。
而通过与导演的对话,我们亦能感知到更多关于《藏海花》从0到1的细节落笔,也正是这些细节上的雕琢,才使得《藏海花》的口碑和数据表现稳中有升。
“双线叙事,不能瘸腿”
在韩青最初读到《藏海花》的剧本时,他被故事中朴拙和本源的情感所打动。事实上,贯穿于《盗墓笔记》系列作品中的“铁三角”关系,一直都是《盗笔》系列的创作核心。但《藏海花》的特殊之处在于,“铁三角”并未实现物理空间上的会面,而是转向一种更深刻的维度,吴邪和胖子共同历经千难万险,只为探寻张起灵所背负的沉重过往和其冗杂的命运。
表面上看,《藏海花》是作者徐磊为解答正篇故事中所留下的未解之疑而写,但更深远的意义在于,它是以吴邪的视角,回望张起灵的来时之路,其中承载的感情浓度,自然不言而喻。一面是当下的探险与解惑,一面是曾经的成长与肩负,如何让两条故事线各有精彩之处,如何做出两条故事线上的情感连接,则是不可回避的难题。
成熟的创作者在遇到难题时,往往会服从于自己天生的求胜欲和好奇心,最终迎难而上。韩青坦言,自己从一开始就对《藏海花》很感兴趣,“我们有足够的创作空间,这一点很吸引我”。
韩青的过往履历十分丰富,他既是话剧、电视剧演员,亦是保持稳定产出的长剧导演。这样的经历也造就他对于观众和市场敏锐的感知力。
在他看来,双线叙事最忌讳的便是叙事上的平衡被打破,如果有一条故事线不够扎实,那么习惯于碎片化信息的观众便会毫不犹豫地快进,直至彻底弃剧。他反复阅读原著和剧本,将吴邪和胖子这条线不断夯实巩固,希望能够让观众看到一个精彩饱满的故事。“不能弱化掉任何一条线,而是要把控住观众的注意力,让观众对这个故事产生持续的兴趣。”
但情节、桥段、故事线的背后,伫立的往往是独立的角色和彼此交互的人物关系。得益于原著系列故事的深厚基底,“铁三角”的角色特性足够突出,需要突破的重点便在于人物之间的情感连接。不难发现,《藏海花》中的人物关系是一种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对频,是现在时的吴邪与过去时的张起灵进行共振,也是“十年之约”落于实处的掷地有声。
而无论是共振还是约定,达成的基础其实都源于信任和理解,循着这一逻辑,韩青和创作团队决定在吴邪等人追查张家人背后的秘密时,重点刻画张家人这个庞大古老的族群,以此来让吴邪、胖子对于张起灵产生更为多元的情感。为此,他们设计了很多原创戏份,而这是在之前的《盗笔》作品中很难看见的细致描摹。
韩青一直在思考“铁三角”之间的情感张力,他意识到,年轻观众之所以爱看这三个人之间的互动,其实更多源于一种情感上的寄托属性。“他们三个人的关系,我们普通人其实不太能够理解,在现实生活中也很难遇到。因为他们三个人是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,出生入死的关系。”因为共同经历许多寻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险,所以他们对于彼此的情感,更像是一种惯性,看似毫无逻辑,实际上背后是人与人的紧密缠绕。
韩青提到一个细节,剧中,在吴邪和胖子遇到危险时,他们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往张起灵的石像处逃跑。而在他执导这一段时,更是让吴邪在脑海中想象着的小哥凭空出现,实现了书粉梦寐以求的“同框”。看似只是一个细节的落地,但无疑让“铁三角”之间的命运感有了一种实质性的彰显。
创作之妙源于持续发生和不可预见
无论是台前还是幕后,韩青始终保持着持续的创作热情和敏锐的观察,作为导演,他非常清楚文本的打磨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更是毫不讳言,“创作始终在路上”。
这种持续发生的状态,归根结底源于剧组是一个多方协调的系统,摄影、美术等部门会对文本进行拆解和吸收,演员同样如此。
一直以来,韩青都对“一条过”这样的说法抱有不同观点,在外界看来,一个演员如果能够做到“一条过”,那么无疑是其演技的外显。但韩青则认为,“一条过”往往会削弱氛围感和镜头语言的表达,甚至还会影响对演员这一表达主体的刻画。
韩青十分清楚,叙事本身讲究层次和节奏,而放到画面中去,层次和节奏实则意味着镜头。“不同角度的镜头,不同景别的镜头,都有不同的效果。想要表达出精准的叙事,就需要一次又一次重拍。”
反复的归零,意味着创作的持续发生。而无论是角度的变化还是景别的变化,最终,画面定格,那一瞬间的情绪被观众完整接收,叙事之美也在这一过程中被提炼而出。
但这样的瞬间无法依靠灵光乍现,而是需要剧组人员始终保持着高频的能量输出,以及对于细节的精准把控。韩青生动地感受到,拍摄现场往往就是一个巨大的脑暴空间,“有一个人抛了块砖出来,立刻就有人跟上发表观点,这种持续发生的创作,是几百人创意的叠加”。也因为这样的高频输出,使得在拍摄《藏海花》时,韩青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正在经历一种历练,而历练过后带来的飞速成长,亦让他感到满足。
在演员和导演之外,美术等部门也保持着同样密集的创作。据韩青透露,《藏海花》拍摄期间一共用了约15个棚,“为了视觉上的好看,我们不停在制景,因为它必须要有新的场景出现”。在巨大的工作量下,值得一提的是,美术团队的幕后人员始终没有放弃对细节的追求,而是力求场景、道具的高度还原。
而在后期剪辑过程中,为了保证节奏和情节的精彩度,后期团队对于素材进行了不少删减。对此,韩青的态度十分中肯:“创作就是这样,一直都在进行中。”
创作的持续发生能够保证整体与细节的充盈,而不可预见性,则是创作的点睛所在。
韩青在采访中提到,吴邪的扮演者张鲁一和王胖子的扮演者陈明昊等人在对戏过程中,临场产生的化学反应让他深感欣喜与意外,“很多东西不是剧本里能够完整表达出来的,也不是编剧能够预料的”。他喜欢演员之间因默契而凝结成的表演状态,因为鲜活和顺畅,所以不存在表演痕迹。
这种不可预见同样潜藏在《藏海花》以及整个《盗笔》系列故事中,是一种涌动在日常生活之中的离奇之感。韩青认同徐磊曾经向他表达的一个观点:《藏海花》应该往“实”的角度来做,做得越实越好。
在韩青看来,对于观众而言,这些现实生活中出现的奇妙瞬间,才能拥有一定的代入感,从而对故事中的人物产生共情,最后甘愿进入创作者营造出的虚幻世界中去,感受真真假假、虚虚实实的一切。“这就是在虚和实之间的一个转换。”而这样的描述也不免让人想到“现代恐怖小说大师 ”斯蒂芬·金笔下的作品,在平淡中藏匿着不寻常的线头,经由线头缓缓牵扯出一个惊悚离奇的事实。而在《藏海花》的开头,这种隐隐绰绰的悚然,更是让观众津津乐道。
不难发现,无论是文本的反复修剪打磨,还是临场的剧组创作,都在一定程度上使得《盗笔》IP焕发出鲜活的生机,也让其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的质感,在奇观化的场景和情节之外,“铁三角”之间的情感构建也更为坚实。这也让我们开始思考,创作,一直在路上,是否意味着好的IP改编,除了还原名场面,其实还应该做到,始终保持“活水”的状态,以及适时的碰撞与反刍。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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